漩渦（大修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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漩渦（大修）
小院的榕樹下，江沈雪與芮姬席地而坐。
芮姬端起酒盞，將向前一遞：“我這麽晚約你出來可是惹你那小姑娘不高興了？”
江沈雪與她碰杯，一飲而盡。
“她不會。”
“你之前說要成全的就是覃姑娘了？”
酒盞“嘭”得一聲落下。
江沈雪肅然道，“江某另有打算。”
芮姬的表情不算驚訝。似乎這是意料之中的事。獨自斟了一杯，仰頭飲近，“可知這裏暗藏了多少兵力？”
江沈雪擡頭，樹影婆娑，爬上他的眉骨與眼眸，“五六百人？”
“你猜錯了。”芮姬的手指摩挲著酒盞的銀邊，輕笑出聲，“多兩倍不止。都在地下。”
江沈雪聽到這個數字雖未有動作，卻陷入了長久的沈默。
“而今才道當時錯，心緒淒迷。紅淚偷垂，滿眼春風百事非。情知此後來無計，強說歡期……”她用背後擦了擦嘴角，又將被酒水打濕的雙手放在衣裙上抹了又抹。確認手已經擦幹凈了，才用力往胸口一扯。
一根紅繩連著的小葫蘆從她脖子上掉了下來。小葫蘆像純金雕刻而成，細看的話還能發現文字。
“這是？”
芮姬將它捧在手心裏，看著看著，便掉下淚。
江沈雪了然。
“江少俠。可否找個漂亮的山頭，把它掛在樹梢，最高看得最遠的地方。”
“我那傻孩子……還不知道這座島外頭，有怎樣廣闊的天地。”
醜時。
江沈雪獨步於欒樹之下。忽聞啼叫。鳥兒飛至肩頭，紅葉系於爪間。
另一頭，萬首帶著一大批的人馬漸漸包圍整座山莊。
“快！封鎖所有出口！”
一聲令下，所有隊伍四散而去。
傅盛拉緊韁繩，不茍言笑道：“找到那幫人了沒有？！”
“回莊主。所有出入口都有精兵把守，這幫人今晚定是插翅難逃！“
“給我搜！”
“是！”
倉促淩亂的馬蹄驚醒了不少夢中人。
覃霜猛然睜開眼睛。
此時，房門被大力推開。來人沖到她塌前，抓起她的手道：“披上衣服走。”
是江沈雪。
他已將手中的夜行人扔給她。還是身體率先反應過來。她一邊倉促地披衣系帶，一邊跟著跑起來。猶豫地問道：“出了什麽事嗎？不是明日行動？”
他拉著自己朝東，一路疾奔，“我們的行蹤被人洩露了。”
覃霜才發現自己是明知故問了。
預料到他的計劃會被打亂，沒想到如此快。這回宇文蕭還真是打了個猝不及防。他如此慌忙拉著自己走，應該是怕她遇到危險。
跑著跑著兩人開始註意到後方逐漸亮起的光。
“走、走水……走水了！倉庫走水了！快點救火！！”原本在看守出口的衛兵們被這沖天的火光嚇傻了眼。
一邊奔走一邊大喊“救火”。
江沈雪也在這時，覺察到了不對。
覃霜跟著他停下腳步：“怎麽了？”他望著火光的方向，躍動的紅光映照在他側臉上，眼神卻是無法言說的覆雜。
“阿靳？”覃霜喊。
他看著她，喃喃道：“不對。傅盛要捉我們是真。可是這火……”
覃霜看著火光，兩頭都有。如此看來著火的地方竟還不止一處。
江沈雪也很快反應過來：“是宇文蕭！他在阻攔我們也在阻攔傅盛。你往前找到渡口的船。文文也會及時趕過來。兩炷香我若沒能趕回你就帶著他們走。”
“等等！”她扯住他的衣袖。
她知道他這回兇多吉少。千言萬語如鯁在喉，無從言說，“你要小心……我等你。”
這個披頭散發的姑娘把夜行衣穿得亂七八糟。還用這樣的目光看他。眉間的凝重如同化雪般散去，他不由勾起唇，安慰道， “放心。我一定回來。”
說完，便拉開了扯著自己袖口的那只手。
覃霜心口一慌。
可是一眨眼，手中空無一物，人也已經不知去向。
她失魂落魄地轉過身，回頭，走了幾步。卻再度停下。
這火如同內心的煎熬越燒越盛。
一念之差而已。
她心一橫。調頭朝著來路奔了回去。
“三師兄！”等陸馨文和付長思發現走水趕到芮姬的院落，早已人去樓空。
“他們人呢？”陸馨文一下急得找不著北，來回踱步道，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事發突然，變了計劃。你跟我去渡口，快！”
“文文。”
沒想到這個時候付長思制止了自己，她不可置信地回眸，“你還不走？不會是反悔了吧？”
付長思道：“怎會反悔？不過，火勢實在太大我擔心家父和妹妹的安危。”
陸馨文頗感為難，“你馬上就是我的夫君了，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我也不放心呀。”
看她糾結的模樣，付長思嘆了口氣，道：“這等人生大事當前更不必擔心我了。我把你送到渡口再回來看看情況，好不好？”
陸馨文猶豫了一下，終於點了點頭。
付長思將身上背的劍取下，掛在陸馨文身上：“寒霜劍以金縷相覆，所以你碰到它也不會被傷到。千萬不要直接去觸碰它，我怕你受傷。”
“嗯！我記住啦。”陸馨文被劍壓得又矮了一截，乖乖地點了點頭。
他忍俊不禁地摸了摸她的腦袋。
兩人拉著手抄近路，走的是小道。可蹲在屋檐上的宇文蕭，還是立馬註意到了陸馨文身上背著的東西，“師妹。你瞧。”
同樣蹲守在一旁的林萱也註意到了，轉頭，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。
“動手。”
因為劍實在沈，陸馨文的步子還是慢了下來。一道黑影攔在了二人面前。付長思警惕起來，長臂一伸，將陸馨文護在身後：
“你是何人！”
林萱也是一襲夜行衣。旁的只能看出她是個女子卻看不出容貌。
陸馨文想起江沈雪之前傳來的消息，壓低了聲音，提醒道：“她應是鶴雲派的女弟子，不能小看了她，還是小心為上！”
付長思會意。一面註視著林萱的動向，一面從背後抽出了自己的長劍。
林萱率先出手。她步法靈巧，身手敏捷。幾個回閃過後竟從側前出劍。付長思被她的步法迷惑，差點沒反應過來。好在他力量優勢，即使抵擋慢了還是將她一劍頂退。
她退了幾步後再度出手。這次的步法依舊騰挪有變。
付長思的註意力被徹底吸引過去。所以根本沒意識到後面還有敵人。
鶴雲的劍法與玄門不同。玄門劍法招式多而繁雜，攻守兼備，極難入門。鶴雲則相反，招式不多，步法卻極為覆雜，強攻為主，主打一個出其不意。
兩人打了幾個回合，林萱的弱點也逐漸開始顯露。她的體力首先不敵對手，其次防守之際時常露出破綻，身上已被割破好幾道傷口。
付長思早可先手了結對方，卻顧及她女子的身份，遲遲未下死手。
等他發現身後的文文不見蹤影時，已然來不及。
他震怒之下，連出數劍，將對方逼至墻角：“文文呢！？”
林萱掀起眼皮，似在嘲諷：“殺我啊。你不是很有本事嗎？”
付長思舉劍的右手顫了顫，垂在臉頰邊的發絲亦在顫抖。
他眼神一凜，扯住她的發將整個人按在墻頭，長劍緊貼她的皮肉，“跟我玩是吧？那就來試試你的同夥怎麽選！”
陸馨文被宇文蕭帶至塔樓的最頂端。這是無月山莊最高的位置，能夠俯瞰整座小島。零零散散數隊人馬在山莊各處四處搜尋。但一大部分的衛兵已被調去兩處滅火。
宇文蕭點了她的穴道，她無法動彈，也不能講話，只能用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憤懣地盯著他，像要把他盯出一個洞來。
“原來是陸掌門千金，失敬失敬。”宇文蕭裝模作樣地賣了個乖，順手牽羊，直接把她後背的寶劍搶了過來，沾沾自喜道，“你們玄門劍法再厲害又有何用？沒想到吧，我們鶴雲如今強中自有強中手哈哈哈哈！”
陸馨文快被他小人得志的模樣惡心死了。
眼見他為了確認裏頭的真假，直接解開了原本寒霜劍上裹著的金縷布。
這一下直接把陸馨文看楞了。白眼一翻，心想這人還真是又壞又蠢。
宇文蕭被那劍光深深吸引，直接用手握住了劍柄。這一握，整只右手那叫一個血肉模糊！
一聲慘叫過後，他只得扔下寶劍。
就在這時，江沈雪輕功躍上，將那宇文蕭踹倒在地。
確認陸馨文無事，便替她解開了穴道。
“三師兄！”陸馨文看到救星激動得眼眶一熱，可情況緊急，便指著地上道，“這就是寒霜劍！快用金縷裹住它！”
江沈雪依言照做後，將劍抱在懷中。
宇文蕭幾番掙紮，試圖站起。
“三師兄我們快走！”
陸馨文扒著江沈雪的胳膊，兩人騰空而起，朝東面渡口趕去。
一隊人馬很快發現了在屋檐上飛檐走壁的兩人。
“他們在哪兒！”萬首大吼一聲，“追！”
隊伍裏的老頭從腰間解下塤來，朝天吹奏。四面八方的隊伍聞聲，速速都往這個方向湧來。密密麻麻的精衛逐漸匯聚到一條主路上，緊緊跟在他們後方。
眼看追來的人數越來越多，陸馨文著急地攥緊了衣衫：“好多人！怎麽辦？！”
江沈雪下頜緊繃，薄唇抿成一條線，一邊趕路，一邊時不時地觀察四周。
“我們分開走。”他將陸馨文帶至另一條小道，“你走小路，一直往東就是碼頭顧憲他們在那兒接應。我去引開他們。”
“師兄！”
“來不及了快走！”
陸馨文被吼得一怔，抹了一把眼淚，沿著小路飛奔起來。
江沈雪背著寒霜劍繼續躍上屋檐，後方不遠處，宇文蕭也跟了上來。大火雖已分走部分的兵力，可追來的精兵少說也有六七百人，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抗衡。
他必須想辦法拖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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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沈雪與她碰杯，一飲而盡。
“她不會。”
“你之前說要成全的就是覃姑娘了？”
酒盞“嘭”得一聲落下。
江沈雪肅然道，“江某另有打算。”
芮姬的表情不算驚訝。似乎這是意料之中的事。獨自斟了一杯，仰頭飲近，“可知這裏暗藏了多少兵力？”
江沈雪擡頭，樹影婆娑，爬上他的眉骨與眼眸，“五六百人？”
“你猜錯了。”芮姬的手指摩挲著酒盞的銀邊，輕笑出聲，“多兩倍不止。都在地下。”
江沈雪聽到這個數字雖未有動作，卻陷入了長久的沈默。
“而今才道當時錯，心緒淒迷。紅淚偷垂，滿眼春風百事非。情知此後來無計，強說歡期……”她用背後擦了擦嘴角，又將被酒水打濕的雙手放在衣裙上抹了又抹。確認手已經擦幹凈了，才用力往胸口一扯。
一根紅繩連著的小葫蘆從她脖子上掉了下來。小葫蘆像純金雕刻而成，細看的話還能發現文字。
“這是？”
芮姬將它捧在手心裏，看著看著，便掉下淚。
江沈雪了然。
“江少俠。可否找個漂亮的山頭，把它掛在樹梢，最高看得最遠的地方。”
“我那傻孩子……還不知道這座島外頭，有怎樣廣闊的天地。”
醜時。
江沈雪獨步於欒樹之下。忽聞啼叫。鳥兒飛至肩頭，紅葉系於爪間。
另一頭，萬首帶著一大批的人馬漸漸包圍整座山莊。
“快！封鎖所有出口！”
一聲令下，所有隊伍四散而去。
傅盛拉緊韁繩，不茍言笑道：“找到那幫人了沒有？！”
“回莊主。所有出入口都有精兵把守，這幫人今晚定是插翅難逃！“
“給我搜！”
“是！”
倉促淩亂的馬蹄驚醒了不少夢中人。
覃霜猛然睜開眼睛。
此時，房門被大力推開。來人沖到她塌前，抓起她的手道：“披上衣服走。”
是江沈雪。
他已將手中的夜行人扔給她。還是身體率先反應過來。她一邊倉促地披衣系帶，一邊跟著跑起來。猶豫地問道：“出了什麽事嗎？不是明日行動？”
他拉著自己朝東，一路疾奔，“我們的行蹤被人洩露了。”
覃霜才發現自己是明知故問了。
預料到他的計劃會被打亂，沒想到如此快。這回宇文蕭還真是打了個猝不及防。他如此慌忙拉著自己走，應該是怕她遇到危險。
跑著跑著兩人開始註意到後方逐漸亮起的光。
“走、走水……走水了！倉庫走水了！快點救火！！”原本在看守出口的衛兵們被這沖天的火光嚇傻了眼。
一邊奔走一邊大喊“救火”。
江沈雪也在這時，覺察到了不對。
覃霜跟著他停下腳步：“怎麽了？”他望著火光的方向，躍動的紅光映照在他側臉上，眼神卻是無法言說的覆雜。
“阿靳？”覃霜喊。
他看著她，喃喃道：“不對。傅盛要捉我們是真。可是這火……”
覃霜看著火光，兩頭都有。如此看來著火的地方竟還不止一處。
江沈雪也很快反應過來：“是宇文蕭！他在阻攔我們也在阻攔傅盛。你往前找到渡口的船。文文也會及時趕過來。兩炷香我若沒能趕回你就帶著他們走。”
“等等！”她扯住他的衣袖。
她知道他這回兇多吉少。千言萬語如鯁在喉，無從言說，“你要小心……我等你。”
這個披頭散發的姑娘把夜行衣穿得亂七八糟。還用這樣的目光看他。眉間的凝重如同化雪般散去，他不由勾起唇，安慰道， “放心。我一定回來。”
說完，便拉開了扯著自己袖口的那只手。
覃霜心口一慌。
可是一眨眼，手中空無一物，人也已經不知去向。
她失魂落魄地轉過身，回頭，走了幾步。卻再度停下。
這火如同內心的煎熬越燒越盛。
一念之差而已。
她心一橫。調頭朝著來路奔了回去。
“三師兄！”等陸馨文和付長思發現走水趕到芮姬的院落，早已人去樓空。
“他們人呢？”陸馨文一下急得找不著北，來回踱步道，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事發突然，變了計劃。你跟我去渡口，快！”
“文文。”
沒想到這個時候付長思制止了自己，她不可置信地回眸，“你還不走？不會是反悔了吧？”
付長思道：“怎會反悔？不過，火勢實在太大我擔心家父和妹妹的安危。”
陸馨文頗感為難，“你馬上就是我的夫君了，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我也不放心呀。”
看她糾結的模樣，付長思嘆了口氣，道：“這等人生大事當前更不必擔心我了。我把你送到渡口再回來看看情況，好不好？”
陸馨文猶豫了一下，終於點了點頭。
付長思將身上背的劍取下，掛在陸馨文身上：“寒霜劍以金縷相覆，所以你碰到它也不會被傷到。千萬不要直接去觸碰它，我怕你受傷。”
“嗯！我記住啦。”陸馨文被劍壓得又矮了一截，乖乖地點了點頭。
他忍俊不禁地摸了摸她的腦袋。
兩人拉著手抄近路，走的是小道。可蹲在屋檐上的宇文蕭，還是立馬註意到了陸馨文身上背著的東西，“師妹。你瞧。”
同樣蹲守在一旁的林萱也註意到了，轉頭，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。
“動手。”
因為劍實在沈，陸馨文的步子還是慢了下來。一道黑影攔在了二人面前。付長思警惕起來，長臂一伸，將陸馨文護在身後：
“你是何人！”
林萱也是一襲夜行衣。旁的只能看出她是個女子卻看不出容貌。
陸馨文想起江沈雪之前傳來的消息，壓低了聲音，提醒道：“她應是鶴雲派的女弟子，不能小看了她，還是小心為上！”
付長思會意。一面註視著林萱的動向，一面從背後抽出了自己的長劍。
林萱率先出手。她步法靈巧，身手敏捷。幾個回閃過後竟從側前出劍。付長思被她的步法迷惑，差點沒反應過來。好在他力量優勢，即使抵擋慢了還是將她一劍頂退。
她退了幾步後再度出手。這次的步法依舊騰挪有變。
付長思的註意力被徹底吸引過去。所以根本沒意識到後面還有敵人。
鶴雲的劍法與玄門不同。玄門劍法招式多而繁雜，攻守兼備，極難入門。鶴雲則相反，招式不多，步法卻極為覆雜，強攻為主，主打一個出其不意。
兩人打了幾個回合，林萱的弱點也逐漸開始顯露。她的體力首先不敵對手，其次防守之際時常露出破綻，身上已被割破好幾道傷口。
付長思早可先手了結對方，卻顧及她女子的身份，遲遲未下死手。
等他發現身後的文文不見蹤影時，已然來不及。
他震怒之下，連出數劍，將對方逼至墻角：“文文呢！？”
林萱掀起眼皮，似在嘲諷：“殺我啊。你不是很有本事嗎？”
付長思舉劍的右手顫了顫，垂在臉頰邊的發絲亦在顫抖。
他眼神一凜，扯住她的發將整個人按在墻頭，長劍緊貼她的皮肉，“跟我玩是吧？那就來試試你的同夥怎麽選！”
陸馨文被宇文蕭帶至塔樓的最頂端。這是無月山莊最高的位置，能夠俯瞰整座小島。零零散散數隊人馬在山莊各處四處搜尋。但一大部分的衛兵已被調去兩處滅火。
宇文蕭點了她的穴道，她無法動彈，也不能講話，只能用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憤懣地盯著他，像要把他盯出一個洞來。
“原來是陸掌門千金，失敬失敬。”宇文蕭裝模作樣地賣了個乖，順手牽羊，直接把她後背的寶劍搶了過來，沾沾自喜道，“你們玄門劍法再厲害又有何用？沒想到吧，我們鶴雲如今強中自有強中手哈哈哈哈！”
陸馨文快被他小人得志的模樣惡心死了。
眼見他為了確認裏頭的真假，直接解開了原本寒霜劍上裹著的金縷布。
這一下直接把陸馨文看楞了。白眼一翻，心想這人還真是又壞又蠢。
宇文蕭被那劍光深深吸引，直接用手握住了劍柄。這一握，整只右手那叫一個血肉模糊！
一聲慘叫過後，他只得扔下寶劍。
就在這時，江沈雪輕功躍上，將那宇文蕭踹倒在地。
確認陸馨文無事，便替她解開了穴道。
“三師兄！”陸馨文看到救星激動得眼眶一熱，可情況緊急，便指著地上道，“這就是寒霜劍！快用金縷裹住它！”
江沈雪依言照做後，將劍抱在懷中。
宇文蕭幾番掙紮，試圖站起。
“三師兄我們快走！”
陸馨文扒著江沈雪的胳膊，兩人騰空而起，朝東面渡口趕去。
一隊人馬很快發現了在屋檐上飛檐走壁的兩人。
“他們在哪兒！”萬首大吼一聲，“追！”
隊伍裏的老頭從腰間解下塤來，朝天吹奏。四面八方的隊伍聞聲，速速都往這個方向湧來。密密麻麻的精衛逐漸匯聚到一條主路上，緊緊跟在他們後方。
眼看追來的人數越來越多，陸馨文著急地攥緊了衣衫：“好多人！怎麽辦？！”
江沈雪下頜緊繃，薄唇抿成一條線，一邊趕路，一邊時不時地觀察四周。
“我們分開走。”他將陸馨文帶至另一條小道，“你走小路，一直往東就是碼頭顧憲他們在那兒接應。我去引開他們。”
“師兄！”
“來不及了快走！”
陸馨文被吼得一怔，抹了一把眼淚，沿著小路飛奔起來。
江沈雪背著寒霜劍繼續躍上屋檐，後方不遠處，宇文蕭也跟了上來。大火雖已分走部分的兵力，可追來的精兵少說也有六七百人，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抗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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